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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珍妮花（新浪微博：@ctime珍妮花）、

张帆（新浪微博：@张-帆上海）

█ 北京时间5月10日及11日，日内瓦，全新亮相的菲利普拍卖行劳力士Day-Date专拍和菲利普钟表首拍，多枚珍稀古董以近年来的罕见高价成交落槌，一举创造多项纪录，总交易额高达29,649,363瑞士法郎。

日内瓦时间5月10日场LOT 79，劳力士蚝式年历月相Ref.6062黄金款，成交价509,000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10日场LOT 91 江诗丹顿Ref.4178钢款,成交价252,200 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10日场LOT 118 劳力士Ref.6062红金款，成交价1,001,000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10日场LOT 120 百达翡丽Ref.3445铂金款，成交价82,500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10日场LOT 121 百达翡丽Ref.2585精钢款，成交价785,000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10日场LOT 123 百达翡丽Ref.130钢款，成交价4,645,000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10日场LOT 214 劳力士Ref.6263钢款，成交价1,325,000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9日场LOT 21 劳力士Day-Date 1804铂金镶钻款，成交价305,000瑞郎

日内瓦时间5月9日场LOT 58 劳力士Day-Date 1802黄金款，成交价275,000瑞郎

多枚腕表被记入历史，最引人注目的是前面所提LOT 123那枚百达翡丽Ref.130，它以最终成交价31,693,299元人民币创造了不锈钢腕表拍卖最高记录，也是名列世界第三的腕表价格！但比这更让圈内关注与议论的可能还不是这些腕表，而是这两场惊天拍卖的操盘大鳄——Aurel Bacs。

笔者在第一时间分别致电位于美国东海岸、香港、日本、台湾、北京及上海等地的拍场大客，听到了如下评价：

“这个Aurel，在拍卖场上的掌控力极强，已经可以说是现在最强的了。”    ——CH先生
“这十年来最强的拍卖官，他能调动起拍场的每一份热情，直到把你榨干。”  ——X先生
“他和意大利客人关系好，在佳士得当钟表部门主管的时候就是这样，整天和意大利人混在一起，所以他能搞出Day-Date专场，实际上，只要他想，还能搞出更好的。”  ——D先生
“太多大客信任他，让他为自己代拍，你观察拍卖场上，Aurel出手抢的基本都是好东西。”  ——M先生
“他眼光很准，不会让任何机会溜走。”  ——T先生
“不要太相信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其实，他做了什么也不能太相信……” ——W先生
……

关于Aurel Bacs，早就有拍场老手透露了不少八卦（详见：《号外：Aurel Bacs加入Phillips拍卖行》和《【拍卖】菲利普拍卖行2015年5月拍卖前瞻》），对了，去年创造出Henry Graves怀表拍卖新世界纪录的也是他（详见：《【独家快报】钟表拍卖全新世界纪录诞生！》）。有人说今天的Aurel Bacs有当年Osvaldo（安帝古伦创始人）的风范。但和Osvaldo那种老派的钟表专家风范不同，Aurel似乎并不过分在意钟表机芯技术，而是更在意也更懂得创造市场价值和成交机会，或者说，他有用不完的激情、动力去追逐每一个机会，在我眼里，他有某种天生的、嗜血的狼性。

早在四月初，表态网作为唯一受邀媒体前往香港看菲利普预展，并采访这位传奇大腕。

珍妮花：菲利普拍卖行究竟是怎样的拍卖行？和我们之前熟悉的三个主要拍卖行（安帝古伦、佳士得以及苏富比）有什么不同？在你的设想里，会有什么特色（当然我们主要谈的是钟表珠宝）？

Aurel：首先，现在就愿意来菲利普参加拍卖的，一定都是钟表的资深玩家。我先不说三大行怎样，只告诉你我们怎样行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钟表与收藏家，两者是对等的。所以我们不会一场拍卖一千块拍品，不会在网上处理所有事，我希望这里像一个家庭式餐馆，追求的不是做大而是做好，而且要有自己的品位与风格。我希望市场与收藏家们能认可这点，而且我相信他们会的。

珍妮花：我们知道你是来自佳士得，离开佳士得自立门户必然有你的理由，那么在新的公司，你会带给我们什么好的价值，吸引客人追随？

Aurel：我离开佳士得时并没有什么计划，我离开是因为那里有太多的表、太多的客户，什么东西都太多了。就像一个餐馆，如果你客人越来越多桌子越来越挤，你扩张再扩张，然后突然某天你觉得简直不认识它了，根本不清楚客人想吃什么喝什么。所以我主张缩减规模，做好“客户体验”。我与菲利普拍卖合伙人开会时就说，我要用更重“质”的方式来做此事。感谢互联网与媒体，我们并没有追逐客人，反而是他们来寻找我们，直到今天我还常常接到电话与邮件，人们询问我们的情况。就像你们网站，你们不会去找读者，常常是他们的朋友说，这网站真不错，你快去看一看。我们没有开几十个办公室，也没成百上千的手表，但我们也不需要。我们很小，但同时也意味着精致。

张帆马后炮：你们拍品还少吗？开篇两场总拍品数、成交金额好像都不输给任何其他人家，只能说你们质量是高的，数量是多的，价格是惊人的，生意是成功的。

珍妮花：我们知道去年你代人买下亨利格雷夫怀表，创造新世界纪录。但是另一方面，这两年钟表市场是在走下坡路，包括很多百达翡丽的珍贵作品成交都在走低。你们在这个时间点大举进入是个好的选择吗？

Aurel：我读了国际钟表交易的相关报告，的确一手市场可能近期在下降，我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我不知道，具体哪个城市市场在上升哪个又在下降，也不知道什么类型的表卖得不好。我们拍卖做得很窄，主要是古董钟表，我能向你保证，我所看重的古董钟表市场没有下滑，而且一直在上升中！古董的总数量是有限的，并且买家的数量是一直在增加的，所以我是在一个持续上升的市场环境下工作。

张帆马后炮：其实在整个钟表拍卖行业里，相比现代钟表，难度更高利润也更大的就是珍稀古董表，只能说Aurel和他的伙伴同僚们的确是行业精英，收货能力的确强大。当然本场成交价格被飙到如此高度，未来一段时间菲利普的收货优势会很明显，谁不想出货的时候能卖个好价呢？

珍妮花：既然已经提到，您能不能透露亨利格雷夫怀表背后买家的一些信息？我们听到了不少传言。

Aurel：我相信你们听到了好多传言，我也听到了不少，但很遗憾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我与我的委托方达成协议，不对外公开任何信息。

张帆马后炮：我反正还是相信我听到的传言，买家不是意大利佬，而是来自东亚。

珍妮花：当年Osvaldo在安记和百达翡丽联手拍出那么多佳绩，导致安记江湖地位迅速上升，你会做类似事情推广自己公司吗？我认为只是帮助做Onlywatch是不够的。

Aurel：Osvaldo创办安帝古伦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世界已经变了，钟表的世界也已经变了，那时连网络都没有，没有Ins，那是一个信息缺乏的年代。那时候关于百达翡丽甚至只有一本书可以看，时至如今关于钟表的书你都可以开个图书馆了。我们继续用餐厅做比方，你去一家餐馆，觉得食物和服务都不错，最后付账发现价格也不错，朋友问起时你就会推荐。钟表收藏是个小圈子，口口相传的力量作用很大，信任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们的方式就是注重自己的品质，任何一块表至少检查确认三遍以上。当然，再好的餐馆也会犯错，犯了错怎么处理？有人说这不关我事，我们的做法是把东西拿回来，把款项退回再送一瓶红酒致歉，简而言之我们注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生意越小越要这样。

张帆马后炮：生意越小越要这样？哦，可是我觉得照这趋势，你们很快就要做大了哈哈。

珍妮花：那请介绍一下你们的服务，今天我可以通过填表、打电话或是自己上网参拍三大行，不过差别是在佳士得要经过比较多的确认手续才能拿到参拍板。但是在安记，我凭信任发短信就够了。他们是相对小的公司，所以服务的确很好。

Aurel：开始的时候我们也需要客人登记身份信息、银行卡号、提供预付金等，大家去订酒店买机票时都得这样，但你只要在菲利普交易过一次，而且双方都满意，那过了半年你再找我，我会说：“这是你的Peddle，只管拿去吧！”事实上我不相信拍卖行之间的制度差别会那么大，都是人的问题罢了。我认为好的服务并不是“永远对客人说是”，好的服务是尊重客人、对各种要求反应迅速，行事不官僚主义。

珍妮花：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你们如何收受佣金？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对于常年大客人，佣金有没有优惠，有没有私下买卖的机会。

Aurel：我们的佣金与行规一样（视下图）。佣金没有优惠的，对多大的客人都一样，我交易这么多次都是如此。

珍妮花：有评级打分制度吗？这对不能来参加预展的客人很有帮助。我代表中国客人问这个问题，因为你们现在还没有在中国境内做预展。

Aurel：对不起，我们要一步一步来。但请先借笔给我一下，我要把这个建议记下来。

珍妮花：我们知道意大利人主导拍卖市场很多年，他们在拍场的表现可称之为疯狂，而许多中国内地买家之前对现代款更感兴趣，现在也越来越多参与到古董和怀表市场。你知道中国人被称作“亚洲的意大利人”，在未来拍卖市场，谈谈你对这个人群的看法，你认为他们会不会又一次成为（下一代）意大利人？ 

Aurel：把中国人与意大利人放一起比较的确挺有趣的，国际形象是越来越有钱，食物方面是都爱米饭和面，不过的确在拍卖现场，意大利人是一群抱团的人，他们激情四射，热闹无比的，大声地笑，中国收藏家也是，很活跃，每次我到他们出现都觉得有事要发生。你说他们疯狂，我不用这个词形容他们，我用“激情”。个人而言，我喜欢这些，你看得出来他们很享受。为什么不享受生活？他们像享受音乐、酒、食物一样享受着钟表。如果你很享受，享受生活，享受和朋友在一起，那当然会搞得很热闹。

珍妮花：我们已经知道三大行拥有不少华人买家，请问您觉得未来钟表客人里华人会占比多少？

Aurel：我真的不知道。（您也可以预测一下亚洲买家共占多少？）两年前，佳士得的钟表拍卖是美洲客人占三分之一，欧洲客人占三分之一，亚洲客人占三分之一。但那是两年前，而且现在我们在做古董钟表，美洲客人还会占三分之一吗？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愿意，5月11日打电话给我，我到时一定告诉你。

张帆马后炮：好吧，现在我知道亚洲客人都创纪录了……仅仅看成交记录，我也敢确信此次华语买家的参与规模和程度都是惊人的，意大利人足够懂表，意味着他们早已不会疯狂。替客人代拍不锈钢130创造出新纪录的 “中国女孩”，其实是我们的老朋友：菲利普拍卖香港区Business Development Director业务发展总监Jill Chen。她跟我们讲：“客户比较低调，只能透露是两岸三地的亚洲人”。

珍妮花：我们注意到菲利普钟表行的LOGO里含有“Bacs & Russo”BACS当然是你Aurel Bacs，请问Russo是谁？

Aurel：Russo是一位女士，Livia Russo，意大利人，从前在佳士得钟表部门工作，是有十几年的丰富的钟表拍卖经验的专家。

张帆马后炮：您说的都是事实，但不是全部事实。啥意思？您没有说她是您夫人。

张帆后记：

5月15日，当我坐在上海的办公室里，一边回顾这份采访，一边复盘整场拍卖各种血淋淋的成交纪录时，作为拍卖顾客有几个感想不得不说：

1. 从拍品看，这两场的拍品质量之高近年罕见，而从成交看，价格更加罕见。必须承认这拍卖是成功的，许多古董拍品的成交价格成倍打破了之前惯常认为的行情，创造了多个不可思议的纪录，甚至不能用成功来形容，而应该说是奇迹； 

2. 在现场的朋友回来说，几乎所有大客和所有大的代理都到场参与，场面几近疯狂，可以说事实上已经把古董钟表行情推至一个崭新的高度，这对之后同类同级别拍品的成交都会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

3. 同期在日内瓦举行的佳士得苏富比安帝古伦几场总体成交价格反而偏低，但是细看之下，在Aurel所看重的古董手表领域价格也都不错，怀表和70年代之后的现代表则普遍走低。这不只说明“钱和气场都被Phillips吸干了”，更说明Aurel的确是有备而来，未来必将成为传统三大的劲敌；

4. 如此高的成交价对卖家来说虽是好事，对未来菲利普在市场上收货是好事。反之，这种影响对其他三大就不见得是好事，而对未来的广大买家？准备更多的银子去吧。

哦买糕的，狼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