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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

好奇心一斤，学识仅两钱。上拍场逛地摊，喜欢经得起时间的人、事、物。

█ 从2001年第一块RICHARD MILLE产品——令观者无不瞠目结舌的RM 001，到最新推出的作品——为运动而生、有着艳丽魅惑色彩的RM 67-02，无不影响着大众对“钟表”这件千百年前已存在之物件的审美。每当这些作品从眼前掠过，我总忍不住去想：创始人Richard Mille先生，曾任钟表业大牌总监和股东的他，是否在一开始，就非常清楚自己要带来的是什么？还是说，由RM带来的、让我们重新审视钟表与奢侈品的现象级产品，只源于创始人一次随心发挥的尝试？

长期在RM内部工作的一位朋友与我分享：Richard Mille先生相信艺术创作的绝对自由，他过往的从业经历与个人追求，其实在累积与谋划着一种可终身为之奋斗的梦想，而RM，是他梦想的具象，RM旗下每一款作品，都是他力图实现自己期望值的尝试。

先声夺人的RM 001，是一款“21世纪的时计”，这是Richard Mille先生在创造这块表的初始时刻，就赋予它的名字。让我们设身处地站在Richard Mille先生的角度，或许他这样勾勒自己的梦想：它的外观，当和世上所有在产的腕表有一种天然的差别，不是依靠外在的奇形怪状（这类低俗的抢眼噱头，往往会在极短时间内令人生厌，无法长久）。本质的与众不同，必须体现在材质和技术上——绝对创新的材质和尖端前沿的技术；必须是一块适用于任何场合的表；必须要将自己内心对“美”的理解，更直接、更自然地诠释表达出来。

Richard Mille先生从未透露过第一款产品RM 001，从灵感的诞生，至产品的最终问世，共花费了多少时光（毕竟，当决定要去建立这个制表品牌时，Richard Mille先生已经50岁，在这之前，这个梦想又在他的内心酝酿了多少年？）。最终呈现于众人面前的，技术性能方面，有代表瑞士最牛制表技术的高复杂机芯“智囊团”APRP；材质功能上，高科技航空学和赛车工业等领域的合作资源，为此理想之作提供了扎实基础。而至于最后最难的一项，我们且称之为“RICHARD MILLE美学”，则是Richard Mille先生对美学不妥协追求的淋漓尽致体现。

在RM 001之前，我们很难看到有这样的腕表，这样直接地展示“3D”效果——如果你盯着内部运转的机械数秒钟，会惊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复杂的机械迷宫中。内部机械结构一览无遗，高抛光的金属部件深嵌于哑光背景中，对比鲜明；裸露在外的机芯零件和略带曲线的星形螺丝，错落有致；透明表盘，让时标和指针都仿佛漂浮于这个独创的机械世界的半空中；点睛的红色，是独家设计的动储显示区域。是的，每一个最为精密的微型元件都尽收眼底，它们的运转动作在简洁中蕴含着哲理，只是往来反复、旋转，但如此有序且令人着迷。

正因这是Richard Mille个人对美学的理解和阐释，所以当年他仅计划研发一款手表。虽然成本极高，虽然预期销量却极低，但那是一款能够圆梦的理想作品。未想这款腕表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无数同好的认同，在问世当日，RM 001便吸引数百订单。如今RICHARD MILLE品牌的手表系列已有数十款，随着一款款新时计的诞生，一个个梦想被具化，一个个愿望被实现，“RM美学”的世界也被更完整构建。

RM 27-01，以全然不同方式构建的另一座机械迷宫，它有着一种仿佛命悬一线、令人尖叫的巧妙设计。聚焦表盘四周，仅0.35毫米的辫状编织钢索，系着整块表的命脉。或许是成千上万次的反复计算、极近微米的切割和精度调整、严丝合缝的零件对接，才换来这种对精准的绝对把握。但RM团队作此惊心动魄的设计，绝不是为夺人眼球而已，耐冲击性能的提高，使整表稳固到“无懈可击”。

RM 38-01，担负抗震性能的白色TPT^®石英材质的外壳，其上是星形螺丝的点缀，刚柔并济。在这42.70 x 49.94 x 16.15毫米的方寸造型里，是数个微乎其微、引人入胜的微观世界。12点位置那微小的机芯重力感应装置，已囊括超过50枚微细部件。重力感应装置的运用，则可令佩戴者侦测运球过程中所发出的重力，对于高尔夫球运动员来说，可谓如虎添翼。

RM 67-01，舍弃不息运转的陀飞轮装置，透过层层叠叠错落设计的镂空表盘，透过某个零件的极致拉丝打磨，透过白灰黑的简单色彩搭配，展现一种超薄的、现代的、极简的理念。所以这款超薄表，不仅适配于运动休闲场合，亦与西装革挺相宜。

以上，任何一代、任何一款RICHARD MILLE腕表呈现在观者眼前，在你还来不及反应是美是丑是欢喜是厌恶之前，就已经被被它瞬间攫住。请问，它是怎么做到的？

现代人类自以为审美是由所谓教养养成或天赋异禀，不是的。我们所谓的审美意识等等，无一不是由本能意识、直觉反应层层叠加而来，直到审美与教育异化与反噬自己。比如说，我们身处一马平川之境，放眼一望即可知四围无险情，而后生出自由舒畅与浩叹，于是面对相似场景的画作，才会因舒广目才胸荡层云。

故而，RM的作品之所以能够引发这些强烈的情绪，是因为它们引发、放大甚至揭示了我们自己的直觉和认知。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一种结果，那就是，RICHARD MILLE品牌打造的腕表，是精密的、功能性强大的腕表，但它们绝不仅仅只是腕表——它们明显有别于遵循着数百年专业传统，包括现代腕表在内的任何其他制表作品这一点，只是表象；它们还迸发着你无法视而不见的张力，张力的源头，是它们不可压抑、无法放弃的，对这个时代的理解与自我表达，所以它们方寸的造型里，充满了隐喻。 

有人说，当你看到RM作品时，一定会折服于它那令人惊艳的美学力量，我并不认同。我相信有很多人会说，他们不认为RM腕表是美的。所以我想来浅尝辄止地问一问，什么是艺术？个人理解，艺术也不等于美。尤其是许许多多的现当代艺术，怪力乱神，你不会承认它们美，但你也不能否认它们强大的吸引力与感染力。从这个角度说，RM进入了艺术范畴。

RM甚至不是以机械结构为表现形式，它的美（如果你不任认同它美，那我可以说，它的吸引力）来自机械装置本身，那些腕表内部严丝合缝的夹板齿轮、丰富又利落的线条和大量浮雕，带我们进入另一个微型空间宇宙，如此迷你如此浩瀚；它的美，也来自功能主义和实用性，每一块腕表的诞生与存在，都有其明确的实用目的——它们的目的不是“贵”，它们贵的结局也不是摆着看，当我们讨论RM表不仅仅是表时，它绝对首先是一枚表，为佩戴而生，且又轻便舒适又适合于各种场合。也正是因为它们都是用于日常佩戴的表款，才让理查德米尔的美学理念得到最大展示并长期、真实地经受实用与美学的双重考验。

有人说，RM的魅力在于不断地变革，但我认为，在RM变革的背后，是有一套逻辑自洽的、属于RM先生本人的美学理念。所以每一只RM腕表，都表达着他理想、梦想以及他与世界的关系。

正因其表达方式如此强烈，与世界的关系如此紧密，所以，这是一块适用于任何场合的表。正因为有着上述的美学观念，所以，每一块表都是RM先生美学的实践。为什么它夺人眼球？或许，因为它是机械性能，最本真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