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是SEIKO(精工)表成功打造第一款自主手表Laurel一百周年,因此品牌推出了好几轮限量表来纪念SEIKO(精工)制表工艺传承一百周年。我原先最感兴趣的是两款Presage系列的表,这两款表都采用了白色手工珐琅表盘,带有黑色珐琅质罗马数字时标,而为纪念第一款Laurel诞生百年,XII点采用了红珐琅字。其中编号SARW011的款式为Cal.6R15自动上弦机芯大三针,日本市场价格仅84,000日元;编号SARW005的款式为Cal.6R27自动上弦机芯,比前者多了指针日历和动力储备显示,价格是105,000日元。两款表限量均为500只。可惜的是,这两个款式都仅限于日本国内销售,而且都在上市第一个月内销售一空。好吧,既然没有机会拿到珐琅盘的,那就拿款莳绘盘的吧。于是,买回了这款Ananta周年纪念计时表。
2009年起投产的Ananta,系列名称是梵语中“无极限”的意思。精工希望利用这个新系列,实现最新的科技和传统的工艺的结合,全面展示SEIKO(精工)在当前制表业所达到的技术和艺术水准。首款表的表壳材料、造型和打磨都参考了日本著名的武士刀的特点,由分阶段的高抛光平面打磨构成武士刀上饱满的高张力曲线。和表耳一体化的底座中部如下沉的利刃,寒气逼人,使人不禁赞叹——好表!
之后,可能是市场原因,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打造的表壳退化了,又退回到常规的三件套。在惋惜还没来得及表述的那一刻,Ananta带来了另外的惊喜:从2011年起,SEIKO(精工)在Ananta系列的计时表中推出了莳绘表盘的限量款。那一年,莳绘在钟表业被炒的炙手可热,在一些大牌的推广下,莳绘几乎成为了钟表业中的“东方珐琅”,卖出天价。
日本的传统手艺,到底能卖个什么价,还是要SEIKO(精工)说了算!SEIKO(精工)委托享誉全球的莳绘艺术家Isshu Tamura(田村一舟)来创作表盘。每只表盘都经过一层一层的手绘着色,并经手工细致打磨,这些都是由田村先生亲自在日本本州岛西部金泽市的工作室内完成。田村一舟1957年出生于金泽市,是日本传统漆艺Kaga Makie(加贺莳绘)艺术大师。
2011年首发的黑色莳绘表盘自动上弦机械计时潜水表属于SEIKO(精工)130周年纪念限量系列中的一款,共生产700只,装备了改良的Cal.8R系列自动上弦计时机芯Cal.8R39,中国价格是37,000元。2012年的Ananta莳绘限量款在黑色的副表盘周围添加了红色月牙,取材于日本脸谱,机芯是常规自动计时款Cal.8R28,生产了800只,中国价格是35,000元。在2013年的款式上,田村一舟首次尝试在表盘上使用一种非常深遂的蓝色,又在11点到5点之间描绘出一弯新月。这一轮新月也有其出处:在日本战国时代大领主辈出的十七世纪初期,伊达政宗(Masamune Date)的故事是人们最为传颂和喜爱的。他14岁时便一役成名,17岁接替其父成为大领主,建立了日本主要城市之一仙台市。他大力推动的远洋外交使团,曾到达菲律宾、西班牙,甚至罗马的梵蒂冈城。作为一名将领,他冷酷无情战功赫赫,并因其独特的盔甲而声名远播。他的武士头盔上镶有一个巨大的新月标记,这个独特造型正是如今人们对他最为深刻的记忆。从武士刀,到动漫,到这款Ananta计时表,新月头盔的设计贯穿在日本文化每一个角落。
回到价格上,2013款的莳绘版Ananta计时表,用的是Cal.8R28的机芯,总量只有300只,中国价格是30,700元。这才是真正产地国的真实定价!
11月13日,我戴着这块表来到洛桑著名的商业学校IMD,参加FHH主办的第五届高级钟表论坛“悖论的世界”。钟表行业的学者和专家、品牌的高级管理人员、独立制表人、相关奢侈品牌经营者、主流媒体代表欢聚一堂。其间,有记者现场采访我,要我介绍现在佩戴什么手表,为什么选择这款表。我借用了悖论——Paradoxes——这个当天核心词汇,来说明为什么在瑞士高级钟表的聚会中要戴这么一款SEIKO(精工)表。而我顺便把SEIKO(精工)的珐琅盘、莳绘盘和Grand Seiko的许多特色以及我当年在SEIKO(精工)公司的所见所闻复述了一番,听者也兴趣盎然,无不称赞SEIKO(精工)的品味。看来人们对SEIKO(精工)的了解并不多,甚至在行业内也知之甚少。这或许就是钟表行业的最大的Paradoxes。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12月24日,圣诞夜的一早,突然收到FHH发布的消息,说FHH主管宣传的Dominique Tadion女士在12月19日突然离世。震惊之余,不禁回想起我们相识和交往的十多年:初次见面好像是2000年,Tadion女士是ROLEX(劳力士)的市场及传讯负责人,我们认识后,每次来日内瓦我总会给她带一盒中国甜点,而她也每年给我寄来各种ROLEX(劳力士)的礼品。在巴塞尔,我用不着预约就可以进ROLEX(劳力士)展台找她打个招呼。之后,Patrick Heiniger东窗事发,她也随一批老人马离开,辗转到了FHH。在香港的W&W表展中,她实在太忙,我们都找不到机会一起吃个饭。11月13日晚上在洛桑Beau Rivage酒店的FHH论坛晚宴成了我们最后一次共进晚餐,席间我们还相约带上各自的孩子们在瑞士一聚。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品味卓著,热情洋溢,只是一切都凝固在记忆中。
注:表格中的定价仅作参考。